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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芳菲滿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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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前已經出席過很多次首映禮的瑜子,這會已經是沈穩如水,毫不緊張的她甚至還能夠和其他演員開起玩笑。

只是一陣嬉鬧過後,某個女演員貌似失落說道:“看來蔚泉和範姿是真的不會再出場了,真是一場鬧劇啊。”

此言一出,一片冷場。

那個女演員似乎也是意識到不妥,連忙改話:“對了,你們說這次票房能有多少?”

瑜子略顯深意地看了她一眼,便不再搭理她轉而去與其他名流交談。

那個女演員臉色一僵,臉上多有不忿,但礙於身份懸殊只得默默忍下。

與在魔都同時召開的《凰圖騰》首映禮相比,《滿庭芳》這邊明顯星光要稍顯黯淡。因為少了蔚泉、範姿兩個中流砥柱,目前進場的那些明星暫時還略輸於那邊的明星。媒體們一邊忙於拍照采訪,一邊也不忘刷新那邊的動態消息。

季晨因為有演唱會要開,而段奕宏也在趕戲,瑜子身邊最大牌的兩個朋友都沒有來,瑜子只是盯著滾動的屏幕,沈默不語。

之前心有不甘的女星見此,心裏反倒好受些,便陰陽怪氣地說道:“這有些人啊,還沒上位呢,就擺出一副大牌的樣子給誰看啊。人家都說物以類聚,我看也不見得。”

瑜子聽到,淡然一笑,和走過來的工作人員說了聲:“給那位姐姐拿瓶水,說了半天估計口很渴吧。”不等聽她的反應,瑜子面無表情地再次離開這個位置。

旁邊幾個與這位交好的女演員趁機走過來,勸道:“你現在的身份幹嘛還去得罪她?”

“我看她也沒什麽見得光的。”

只是殊不知,好戲才剛剛開始。從此刻起,才是大咖們的show time。

似乎是約好的一般,賴其聲,秦瓊,沈吟心等大牌紛紛同時進場。特別是瑜子在看到沈吟心後也是一陣激動,在她和阮傾之間,這位曾經的天後已經做出了選擇。

“預祝票房大賣。”沈吟心送上祝福便翩然進場。

接下去的時間,更是令人激動。廖昇,穆梓琳,藍庭,蘇瑾,蘇夢玫,凱迪,鄭麗珍,常悅,甄菀……紅透半邊天的偶像,資歷極深的前輩,主持界的大亨,更有商人圈的富豪,嘉賓陣容之強大簡直令人咋舌。

那些選擇專攻《滿庭芳》首映禮的媒體不禁面露笑容,更加賣力工作,順便嘲笑了那邊的同行一番。

紅毯繼續璀璨,只是燈光陡然一轉,不知不覺只剩下最後一位嘉賓,豪車緩緩行駛,最後準確地落在紅毯的那頭。擦得鋥亮的皮鞋先行出現在大家的視線,隨後是一張迷人而又優雅的俊臉,如媒體所料,壓軸的果然是江呈說。作為電影《滿庭芳》女主角蔚瑜子的男朋友,他的出現註定是不平凡。

快閃聲不絕如縷,人群中已經蠢蠢欲動。

等到呈說悠然走到采訪區,記者們便一擁而上,企圖霸占絕對距離的優勢。

“呈說,據說您已經收到了周瑾昱的請帖,到時候會攜瑜子一同出席嗎?”

呈說面帶微笑,淡定地回答:“會”。

人群中一陣起哄聲。

“那您和瑜子的好事打算什麽時候辦了呢?”

呈說聽到此,面上有些委屈,“這個得她說了算。”

……

十個問題,九個離不開他和瑜子的事情,呈說心裏苦笑,大家在看待他們的問題上還真是執著。

等到呈說在瑜子的邊上落座,電影已經快要開始。

察覺到她戲謔的眼神,呈說搖搖頭,“你躲在這裏享受清閑,我卻在外面被圍得可憐。”

“少來了。”瑜子毫不猶豫地戳穿了他,“你明明非常享受其中。”

呈說淡淡笑道:“這麽快就被你看出來了。”他只是還掛念著她當初那句“我想和你站在同樣的高度”而已。

言歸正傳,呈說開始等待最後的倒計時,《滿庭芳》是瑜子的野心之作,他明白她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,思及此,他將他們二人間的扶手扳上,然後牢牢地摟住她。

萬眾期待中,大屏幕開始有了亮色,一場視聽盛宴就此開啟。

瑜子斂神凝思,開始全身心地放松投入到自己的作品中去。

庭院深深恨幾許?傾覆一生香殞去。

傅陵城有三絕,清晨望江樓熱氣騰騰新出的灌湯包為一絕,春雨後即采擷的頂好毛尖兒為二絕,在望江樓喝著毛尖兒,然後咬下灌湯包後嘴裏到處亂噴的肉汁緊緊纏繞味蕾,再聽著聲冠傅陵的絕代伶人唱上幾嗓,三絕齊活。

此伶人便為小魚倌,父母不詳,年齡不詳,臉覆脂粉以致真實相貌不詳,但有傳聞:“豪金大班小魚倌,沈魚落雁不一般,一笑王孫千金擲,費盡心思奪處身。”

而在百姓口中引起熱議的小魚倌正置於木桶中,周身包著渾熱的霧氣,而那水面之上的光景更是惹人浮想聯翩,膚如凝脂,手如柔荑,臂下流過的綿綿水波更是為這滿室春光留下旖旎。

陳景文,一個懷才不遇的落魄秀才,但生得卻是膚白唇紅,頗有幾分貌似潘安。此刻,他的家養小貓不小心順著墻外的籬笆躍進了別人家的院子。這該令他如何是好?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,可是又怕自己的貓有危險,也罷也罷,今日就冒犯一回,但願這院子的主人家是個好相處的。

體力不支的窮秀才光是爬個墻就累得半死,等到兩只腳都跨入了內院,陳景文只覺得自己半條命去了忘川。

穿著布鞋的腳突然放輕,陳景文小心翼翼地朝庭中走去,可是還未曾找到貓,卻聽到一個沈重的腳步聲,心生害怕的他悄悄躲到一個大水缸的背後,屏住了呼吸。

驚喜的是,那腳步聲竟然忽然停住,朝一間屋子走去。

那間屋子赫然就是小魚倌的閨房,而擅自闖入的人便是豪金大班的班主。此時鏡頭開始了來回且轉,急促而幽深的琵琶彈奏加緊了觀眾的擔憂,一邊是冰肌玉膚的絕代尤物,一邊是猥瑣至極的好色禽獸。

當班主撩起珠簾的剎那……不可以!觀眾全神貫註,內心糾結。

幸好,已經人去桶空,只是半掩的窗子卻昭示著女主的逃跑路線。班主見事情敗露,心有不甘,只好隨意拿起女主的褻褲藏入囊中。

而早就金蟬脫殼的倌娘衣衫不整,匆匆披著外套就赤腳跑了出來,正想躲到慣常藏的地方,卻在那發現了一個男人。

陳景文癡癡看了小魚倌片刻,然後一雙手緊緊捂住雙目,“小生有罪,小生不是人,小生竟然看到姑娘的這一面,小生該死……”

喋喋不休的嘴被小魚倌的手堵住,“你是誰?怎麽會在這裏?”

陳景文怔了片刻還不忘作揖,“是這樣的,小生的貓不小心進了這個院子,小生是來尋貓……”接下去的話還未說完,兩人皆聽到了外面家丁的腳步聲。

“這下慘了,我忘記班主夫人外出探親去了。”小魚倌死死咬著嘴唇,然後把陳景文一同拽到了水缸裏,“我們躲在下面,等他們走了再出來。”說完,就將陳景文的頭按了下去。

外面尾隨至此的家丁見這裏也沒人,不禁面面相覷。

可此刻在水缸下屏氣的二人卻焦躁不安,尤其是陳景文,本來就不太熟水性,這回竟是有些支撐不住,嘴邊開始冒出許多的水泡。身子開始漸漸上浮,就在頭即將要出水面的剎那,小魚倌拉住他的衣角一把扯下,然後主動吻他,用口給他渡氣。

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離,小魚倌帶著陳景文猛得從水缸中掙紮而出。

重獲新鮮空氣,陳景文大口呼吸,模樣好不呆滯,只是再看到剛才與自己親吻的姑娘,再次被她的美色所迷住。

夕陽下,小魚倌全身濕透,沾水的烏發緊貼身軀,如出水芙蓉般撥動著景文的琴弦。

景文鼓足勇氣漲紅著臉道:“不知姑娘姓甚名誰,可曾許了人家?”

小魚倌目中有驚訝,但臉上卻是波瀾不驚,她輕啟紅唇:“怎麽,莫非你還想對我負責?”

小魚倌的反調戲令觀眾從先前的緊張情緒中釋放出來。而音樂也開始變得歡快起來。

此後,陳景文借著貓的由頭,與小魚倌交往密切了起來,每每落座,他為她描畫,她為他唱曲,雅俗共賞,倒也有幾分情致。

這種忽然油生的男歡女愛令小魚倌開始思考未來,而壓垮她最後的一根稻草是班主與丫鬟的那幕。

小魚倌深知班主秉性轉而讓二丫喝下了加料的雞湯。她快步走出躲在水缸的背後,悄悄窺視黑暗的來臨。

令人切齒倍覺骯臟的聲音最終還是傳入了小魚倌的耳朵,二丫沒有用她留給她的剪刀,而是用稚嫩的聲音努力迎合班主的粗氣。

小魚倌曾經讚過二丫的聲音像黃鸝,也許有朝一日她會成為豪金大班的頭牌,可現在黃鸝的翅膀斷了。

小魚倌的母親在她七歲生了重病,自覺大限將至,愁了很久最終決定將她賣給豪金大班。那時小魚倌問賣的錢中可以取出些給她買糖葫蘆嗎。

小魚倌的母親最終沒有給她買糖葫蘆,12兩銀子,一口棺材,一個墓碑,幾個工人,一文不多一文不少。還是到她十六歲後,曾經在家旁賣糖葫蘆的大嬸告訴的她,她娘親墓的位置。等她再去拜祭時,墳前已經荒草叢生,一片蕭瑟。

從那時起,她便清楚自己沒有了家,豪金大班便是她的家。

可是如今,這個家她一刻也不能多待。

黑夜,狂風大作,但所幸暴雨驟歇,小魚倌戴著蓑衣跑到景文的書屋,著急地敲打房門。

景文匆匆披衣,為小魚倌開門,才一見光,小魚倌就緊緊抱住了他,落下一吻,“我知你要去上京趕考,帶我走。”

雨又開始下大,無根的浮萍被肆意踐踏,跌落於泥濘中。

寂靜的雨巷深不可測,另一處的庭院已經人去樓空,徒留芳菲。

一行字緩緩浮動上升,停在庭院的正中間,“三年後”,赤紅如血,讓人頓覺最終的結局無力回天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小劇場

呈說看到“三年後”,抽空和旁邊的人溝通了一下觀後感。

瑜子:覺得我演得怎麽樣?這裏還不是□□,但是我平鋪直敘,演得也還可以吧。

呈說:以後我們的浴室裏,裝個木桶怎麽樣?

瑜子:……這都什麽年代了?

呈說:是啊,這都什麽年代了,男女之間接個吻算什麽。

今天又輪轉了。去了門診藥房實習,累得半死。只碼出了這三章,後半段明日放上。話說感覺有些憋屈,今天門診藥房來了個新的實習生,她之前暑假在這裏見習過,然後今天又來這實習,據說實習到五月底就可以直接留下來了。對我們這些實習生說話完全是以一副科室老師的姿態,簡直讓我想打人!但是最終說出口的還是:“好的,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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